鄧萃雯:演戲之先,先要做好一個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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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一個演員天生懂得演戲,或有格外有天份的,都必須靠後天磨鍊,方能成就精湛演技。也沒有人天生懂得做人,我們都是邊學邊做,在人生路上跌跌碰碰,從錯誤中學乖,從痛楚中領悟。

鄧萃雯(雯女)從演三十多年,參演過數不清的劇集,卻未懂得怎去演好自己人生的戲碼。然而上帝卻在她的人生藍圖中安排了不同的角色,透過演繹角色反照她隱而未現的個性,也透過人生歷練使她勇於面對自己犯過的罪。

演戲和做人的基礎,其實都是要立體地面對自己各方面,包括好與不好。

因為種種因素無法得到父母陪伴成長的兒童,在國內被稱為「留守兒童」,雯女形容:「我也是一個留守兒童。」父母忙於為口奔馳,加上婚姻破裂,雯女自小由祖父母照顧,從來沒有機會與父母一起生活,成為了她人生中無法彌補的缺失。「這個缺少父母愛的洞,一直存在於我的內心。」

在那個年代像雯女這樣來自破碎家庭的人很少,這令她從小比較自卑,潛意識與別人有距離。「寄人籬下,令我覺得自己是否有問題,以致父母都不要我。到我長大,我為自己立下一個願望:一定要做一個有用的人。」

「有用的人」這幾個字,從此成為雯女人生中一直拼搏的理由。「就算咬緊牙關,也要堅強的生存下去,甚至會覺得要用了我的能力,令自己有價值,才會有人愛,要用我的成就補償愛的部分。」

於是,她很早便開始策劃自己的人生,希望用最快的方法脫離家裏,經濟獨立,不再寄人籬下。然而一個年輕女孩子要經濟獨立,談何容易呢?那時單純的雯女從報紙上看到明星新聞,心想做明星可以賺很多錢,而且經常拍戲不用回家睡,便決定加入娛樂圈。

人間的愛再多還是渴

愛情是很多少女內心的焦點,讀女校的雯女從小家裏管得嚴,成長期間與戀愛絕緣。一加入娛樂圈後,加上祖父母相繼過身,令她頓時進入「無王管」狀態。

「讀書時期沒多見過男人,一直對愛餓了很久,當加入娛樂圈,一下子看到那麼多俊男,加上每天廿四小時中佔了二十小時是拍戲的生活,根本沒有外面世界的生活,只能夠在工作當中去尋找,一是藉着工作的時候交往,一是藉着下班後交往,然而下班後往往已經是半夜二時,怎會有健康的關係呢?」那時候,她以為迷戀便等於愛,所以經常談戀愛,來得快,去得也快。

很多成長中缺乏愛的女孩,長大後會傾向於藉着戀愛去彌補內心的缺失,雯女戀愛過很多次,也錯愛過很多次,卻無法解她內心對愛的那份「渴」。「我以為我談戀愛,甚至建立家庭,就能夠彌補小時候沒有的愛,所以每當對方愛我,或者對我有興趣,我就會飛身撲過去,就像一個人從來沒吃飽過,突然見到美食,當然會吃到膩也要吃,我對愛渴求也是這樣。」

愛上了又分,然後愛上另一個,再分開,成為了一個惡性循環,對彼此也造成傷害。當到了人生最低谷的時候,雯女終於意識到這樣的戀愛循環必須打住了,「錯得連我自己也不喜歡自己這樣,我就開始清醒了。」

年少時或者我們都曾經不懂得何謂愛,誤以為拍拖種種甜蜜溫馨便是愛,當問題來到,甜蜜消失了,便重新另覓下一個對象。曾經誤以為的愛,其實都只是迷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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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錢和迷戀填不滿內心空洞

1998年,正是雯女事業最風光、賺錢最多的時期,工作上獲得許多認同,可說是夢想中的東西終於到手了,一個經濟爆破,令她所有努力所得的都一夜之間失去了。

「我挺節斂的,在我還不是很富有的時候我已經儲錢置下第一間屋,我也自問十分勤力、聽話,公司要我做甚麼我從來不推,連別人不願做的我也做,這樣的人不是應該有好報嗎?為甚麼也會淪落得負資產的下場?為甚麼這樣不公平呢?」

經濟重創,感情生活的混亂,令雯女感到人生很無盼望;加上已經三十多歲,漸漸萌生女主角地位不保的事業恐懼,「頃刻間我的人生好像跌進黑洞般,只餘下最後一口氣,我才求救,回去主耶穌面前。」

雯女在讀書時期已經信主,但加入娛樂圈後十多年一直沒有去教會,偶爾當誘惑來到,她也會想起一些信仰的提醒,也會找一些基督徒朋友傾訴。「當到了人的盡頭,我真的要求救了,那時我找Helen,她是從前在TVB帶着我的褓姆,我知道她後來信主了,便告訴她我想尋找上帝,她邀請我去藝人之家。」

最初雯女並非出席藝人之家的恆常聚會,她參與了藝人之家一個退修會,「那是溫偉耀博士和他太太帶領的一個四日三夜的退修會,題目叫『迷戀』,就是說甚麼是迷戀,甚麼是愛,我覺得主耶穌真的很知道我錯了甚麼,並且想我從這件事開始改過。」

不但如此,她第一個查經的課題是查《傳道書》,「所有事也是虛空,就像我不斷用一些成就、金錢、豪宅,來填滿內心的空洞。」

回頭上帝身邊,雯女此後再也不敢妄自決定,尤其在感情方面,「或者因為愈渴望得到愛,愈怕會弄碎它,就像看待一個玻璃球。我很希望我的愛是完美的,所以我現在看它為珍貴,我會謹守自己,寧缺莫濫。」

四奶奶啟發做《聖經》中的女人

雯女在演藝界的表現早已被大眾認同,卻要到2009年才獲得第一個電視獎項,彷彿來得有點遲,她卻認為時間剛剛好。

「回頭看2009年《巾幗梟雄》四奶奶這角色,是我整個人的生命比較成熟的時候,雖然拍《金枝慾孽》和《女人唔易做》的時候,出來的成績也是熱門,呼聲很高,但也未能得獎。我當時不明白,慢慢就明白了,好像是上帝給予的一個功課。四奶奶這角色得到認可,也是上帝給我的獎項。」

四奶奶是觀眾心目中一個很完美的女人,是一個很懂得建立男士的女人,在家庭當中亦以和為貴。「她不是一個很堅強,或者很難相處的女強人,她是一個以溫柔來給予力量的女人,用愛去包容和接納別人,原來溫柔反而是最強大的力量。」

就像《聖經》所說的,上帝造一個女人,要成為男人的幫助,而不是蓋過男人。劇集播出那段日子,雯女突然多了很多男粉絲,走到街上也有男士叫她「四奶奶」,令雯女頓然明白到《聖經》中所形容的女人――是男人的一條肋骨,要在後面扶持他、成就他,而不是站在男人前面取他的彩頭。

「在現今世代,很多時女士們也拿捏不來,我自己有時候也會這樣,一站出來做女強人,變得太剛強、太厲害,沒有了溫柔。有時候你要仰望你的男人,要站在後面去支持他,四奶奶這個角色的受歡迎,正正讓我看到一個榜樣,好像是這個角色成就了我,使我在上帝當中學習做一個好女人。」

《巾幗梟雄之義海豪情》九姑娘這個角色,也挺有趣。在雯女演的時候,腦海中一直幻想把自己當作男人,構想那種性格、做事的狠勁和忍辱負重。「在我的生命中也有很多堅強時刻,譬如我加入娛樂圈沒有家人的支持,也不能說半途而廢回家便算,經常要咬緊牙關,那種力度,令我覺得自己與男人沒甚分別。九姑娘反照出我這方面的個性,如果沒有這些歷練,也沒有犯過錯,也便看不到自己的罪性。能夠勇於面對自己所犯過的罪,使我演戲多了很多立體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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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一個好演員 先要做好一個人

三十年是一個不短的日子,雯女將人生中最黃金的歲月,放在演藝事業當中。踏入演藝界三十年的里程碑,對一般人來說都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,然而雯女卻不需要甚麼慶祝活動,「我只想辦佈道會,談的不是成功的秘訣,反而是要分享一個走過幽谷、與主相遇的故事。」

她與一個敬拜機構合作,舉辦多場全港分區培靈佈道會,來紀念有主帶領着的這三十個年頭。「我能夠度過了三十年,還可以在娛樂圈中繼續工作,最應該感謝的是我的主。我可會沒有才華,我可能會不再受歡迎,若祂不給我機會,我可以已經被打敗、退出了。我有甚麼可以回饋給大家?就是用我的生命讓別人知道,走過幽谷,迎接祝福。」

每個人也會有經歷人生幽谷的時候,「不要因為只看到眼前的不好,就以為的人生也會一直如此。」入行三十周年,雯女不想讚揚成功和成就,反而想藉着自己的負面經歷,讓人看到我們的幽谷也可以成為祝福。

「我覺得要做一個好演員,其實先要做好一個人。如何做好一個人,其實就要勇於面對自己各方面,包括好與不好――罪性方面、很爛的過往、很壞的自己,或者那個很善良的自己、很脆弱的地方,所有事都要很坦誠的認知和面對,這也是我後來演戲上比較成熟的基礎。」


生命反思:

或許我們每個人生命當中,也會有一個空洞,也會有一些欠缺,這一切都只有上帝可以填滿。正如當雯女找到上帝之後,不再盲目渴求人間的愛,相反的變得有力量去愛其他人,生命活得精彩而喜樂。

此刻,你內心的空洞是否願意被上帝去填滿呢?


《喜樂婆婆會客室》鄧萃雯
播放時間:
myTV SUPER 602台:
6月4日及11日 星期一 晚上10時30分
Cable 15台/Now 545台:
6月4日及11日 星期一 晚上9時


TEXT/Priscilla, Elaine
PHOTO/Tidu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