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麗的電視出身、有「香港罪案題材電影」第一導演之稱的鄧衍成(Billy)月初在香港離世,終年69歲。前後在中國、新加坡及香港共拍了百多部影視作品,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的他,在離開世界前一日接受了牧師的洗禮。太太Judy及摯友尹天照(阿照)憶述,Billy由發現癌症,到最後病情每況愈下,處處看見上帝的恩典。Judy感謝阿照,對先生鍥而不捨地傳福音,她相信Billy現時已經息去地上勞苦,進入無憂無慮的天堂之中。
Text _Sharon Lau
大學畢業於加拿大的Billy,是個真正的硬漢子,Judy說:「我發現Billy是個不得了的人。他說當年拿着500元加幣隻身由香港到加拿大滿地可,甫到達便開始找工作。當時他在餐館做侍應,『死慳死抵』地賺取學費,完全不想讓家人負擔。」Billy是個極其忍耐的人,後來他一邊上學,一邊做「企堂」。「下課後他立即到餐館工作,一直到凌晨。當時他住在地牢,回到家還要先鏟雪才能進屋。洗澡小休後,又再開始新一天的學業,他利用課堂與課堂之間的時間來補眠。」
Billy回港後遇上了當時做模特兒的Judy,後來拉埋天窗,回想起昔日種種,Judy哽咽地說:「他對家人非常好,我看過他寄回家中的名信片,他在省吃省用的情況下,還能存到200元加幣給媽媽及姐姐過節。」在麗的電視成為助理編導,在多部經典劇集如《天蠶變》、《浴血太平山》及《甜甜廿四味》中擔任黎大煒及賴水清的助導,1982年升任編導。
當千里馬遇上伯樂
Billy的電影代表作有《羔羊醫生》、《弱殺》、《烏鼠機密檔案》、《鏢行天下》等,劇集《飛虎之雷霆極戰》成為他的遺作。導演Billy被行內人士稱為香港第一快槍手,與前亞視一哥尹天照卻是識於微時。1983年阿照畢業於亞洲電視第二期藝員訓練班,經歷了亞視的輝煌年代。「80年代我就認識他,記得80年代末,亞視招徠了很多強勁的導演,包括Billy及陳木勝等,都是很厲害的導演,把電視劇提升至電影的層次。」
《皇家檔案》(第三輯)更是Billy當年的代表作,他由編導晉升為監製,當年最高曾奪得四成收視的佳績,與大台分庭抗禮。阿照憶述:「Billy和陳木勝的表現簡直叮噹馬頭,在場內不見他們手拿甚麼劇本,也不像其他導演做齊功課,完全沒有任何標記,重看回帶時卻看到每個鏡頭都拍得細緻漂亮。」
高手VS高手 粗口場上識英雄
他續說,Billy是一個沉默的人,但如果他已解釋清楚,卻有人做不到他的要求時,百分之七十的時間都會狠勁地用粗口罵人。「當時我還沒有信主,加上粗口甚是了得,所謂識英雄重英雄,我們就這樣結緣了。」
Billy發現阿照非池中物,因此主動找他在《香港奇案之AK-47》中飾演「越南仔」一角。「他腸直肚直,說因公司問題,要我一個月內拍完這個單元,並找四個導演日夜拍我的戲份。說明這樣拍戲一定會病,但若病了就沒有電視劇『出街』,叫我好自為之。」
( 節錄自《天使心》,想閱讀更詳細的精彩內容,請參閱171期《天使心》)按此訂閱《天使心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