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你走到無力繼續下去 羅懿信牧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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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做牧師竟然都有抑鬱症?」很多人對牧師有一種完美主義的傾向,覺得神職人員一定很聖潔、毫無瑕疵,曾經羅懿信牧師也有同樣的想法。於是,上帝透過讓他罹患抑鬱症,開啟他的眼光,讓他明白到即使身處黑暗,上帝依然與自己同行。他說:「上帝的兒子耶穌基督就是道成肉身,住在我們中間,在黑暗裏我如此真實地感受到祂,原來抑鬱症是腦內的分泌出了一些問題而已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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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懿信牧師出生於基督教家庭,為家族中第五代信徒。羅牧師太曾祖父為中國初期教會傳道人,歷代蒙主恩待,堅守信仰,愛主事主。他與妻子羅利美寶師母一同負笈加拿大維真神學院進修,育有兩名女兒——諾心及諾霖。

先祖敬虔愛主,羅牧師卻形容自己是「牧木獨毒」!他說:「『牧』是因為我是一名牧師,『木』就是我在抑鬱的過程中猶如木頭公仔一樣;而『獨』是病發時我總想獨處,『毒』的解釋是抑鬱症,簡單來說就是腦內分泌出問題,好像中毒一樣。」

 

當抑鬱悄悄來襲

羅牧師已牧會一段時間,除了抑鬱外,更曾患有恐懼症,害怕與人接觸。他呼了一口大氣,說:「首先我要跟我之前服侍的弟兄姊妹道歉,過往有抑鬱徵兆的主內找我聊天時,我第一件事必定問對方的靈命,最近的靈修狀況如何,有讀經嗎?有禱告嗎?根本沒有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事情。」

他坦言,自己兩年多前開始有抑鬱跡象,卻自以為是,認為跟男性更年期跡象差不多,所以疏忽處理。「直到兩年半前左右,我的抑鬱跡象越來越明顯,甚至開始有自殺念頭。」

後來,羅牧師感到越來越疲累,而且是不正常地極度疲乏。「我送完女兒上學後就開始乏力,回家要趴着睡休息,我努力掩飾這些狀態,希望止住負面思想,卻直接跌落幽谷。後期我的生理功能都出了問題,連簡單的決定都做不出來。有一次,同工問我一個極之簡單的問題,我要對方出去十分鐘等待我的答案。」

 

 

原來我介意被標籤

正當他感覺到自己出了問題時,便上網找尋相關資料,發現自己的跡象與抑鬱症很接近。於是,他便用「牧師放大鏡」自我檢查,常常問自己是否沒讀經?沒禱告?有沒有認罪等問題,最終感到自己仍然有抑鬱症跡象,開始知道自己的心真的病了!

「原來抑鬱是很真實的事!最開始時我接受自己有病,但非常介意人家說我是精神病患者,我只是『情緒病患者』!」原來,在羅牧師眼中精神病患者等於「入青山」,是「痴線」(思考短路),亦曾經有人錯誤套用聖經述語如「常常喜樂」、「凡事謝恩」等在他身上。「當別人這樣說,我內心會想,我是牧師,難道我會不知道嗎?我通通都做了,但我依然有病。」

跟一般人無異,他在患病初期不禁仰天長嘯。「在很痛苦的時候,我想為何祢讓我生病?為何祢不在我身邊?說盡不好聽的話,卻發現內心有一把極其微小的聲音,說:『我依然在!』」這份溫柔而實在的感覺,讓他發現自己不能用平面看上帝,祂不只是非黑即白的神,更是立體的主!

 

今天的我打倒昨天的我

後來,他靜悄悄地去看家庭醫生,被判定為中度到重度抑鬱症,需要轉介看心理醫生。「當時的心理醫生直接叫我吃藥,我二話不說地答應。」他搖搖頭,為到昔日總是叫患情緒病的弟兄姊妹不要吃藥而感到抱歉,他表示「針唔拮到肉唔知痛」,原來人無法控制自己的腦內分泌,直到今天他仍然在吃藥控制病情。

腦袋垮下來的羅牧師,深知道不能再隱瞞師母,便發短訊給她有關自己抑鬱的狀況。他開始擔心親近的人如何看待自己,於是先告訴同工,結果大家都肯定他,大大減輕他的壓力。

最後,他鼓起勇氣在執事會中告訴大家自己有抑鬱症,並且需要服藥。「所有人竟然沒有說話,一個一個地默默離開。我想,平日最少有個結束祈禱,今天為何甚麼都沒有?」當晚到翌日,羅牧師收到很多執事而來的電郵或短訊,原來當中有些人雖然很愛自己,卻因為面對同樣的情緒問題,而不知道如何回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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