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耀南教授龍的疑惑講座-龍與中國統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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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:網上圖片

 

「民主」一詞原來是中國的本土語言,但為何中國要到晚清才能推翻天子獨裁,發展出「以民為本」的政制?陳耀南教授從龍這個圖騰一路為我們追溯中國人千百年來的龍文化。

 

龍的傳人

在各種民族中,人最著重的首先是吃,要吃得公平,吃得安心,最好能延續後代,讓後代活得更好。慢慢人從滿足天性的慾望後再發展出知識、倫理等,總稱之為文明、文化。人也追求真善美,當我們追問這一切從何而來。當我們相信萬物皆有根源,就不得不承認這世上是有一個主宰。聖經最正中央上寫著:投靠耶和華,強似倚賴人。但陳教授認為,中國儒釋道三家,一向過於相信人,而這個人就往往是比喻作為龍的天子,這種傳統一直影響著中國人的思想。

 

上古龍文化

從新石器時代到現在,龍與中國文化的關係相當密切,龍被描繪並塑造成吉祥的、變化神奇的,以至帝王貴族的象徵。由於自古華人生活在江河湖海之間,神化了的龍有一個職責,就是要風調雨順,安邦定國。假若龍的表現不好,就要找法力更高強的神如哪吒、孫悟空等懲治這條龍。其實這只是民間社會幾千年來老百姓無奈的寄望:正義有能之士,去收拾聰明的壞人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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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易示領袖

上古經典中,最神秘又最深奧的要算是周易。易經中第一至四爻是一個領袖人才的修養和準備,第一爻是「潛龍勿用」,象徵一個具潛能的領袖人才,但未能發展。到他從地底破土而出,就變成第二爻「見龍在田」。一直到了第五爻「飛龍在天」,就是指一個能幹的人得到充份的發展。但假若人貪勝不知輸,事情做得太盡,不知收斂,就變成第六爻,「亢龍有悔」。亢龍是人的後腦,由此引伸為高的意思,即是說位高者危,容易權力中毒,最終一敗塗地,前功盡棄。政治中人,要努力做事,但也要留有餘地,凡事不要做得太盡。但一般平民如何能防止領導人由「飛龍在天」變成「亢龍有悔」?即是如何理性地培養制衡、監督最高的權力,防範超卓人士的權力中毒呢?古中國人不是沒有想過,只是想不出辦法。

 

東西政權

中國在戰國時代結束之前,是列邦爭強的世界。長江黃河等同小聯合國,至秦始皇一統天下,中國由群龍無首至有首。秦始皇極為賞識的謀士韓非子曾把君王比喻作一條龍。只要你得到皇帝的歡心,你可以親近他,甚至騎他也可以,但千萬不可觸碰到他脖子下逆生的鱗片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,因為獨裁的政權,不能容忍半個「不」字。反觀西方,八百多年前已懂得利用大憲章,虛君立憲,讓君主的權力得到制衡,甚至只是一個象徵,實際的權力握在民選的首相上。另一種則利用三權分立,立法、司法、行政互相制衡,這些共識構成了現代的民主社會。可惜中國人在二十世紀前夕還唯天子之命是從,才有西太后憑藉龍的餘威,而一手導演出幾乎亡國的慘劇和醜劇。一直到了民國初年,中國人才興起請德先生(democracy民主)與賽先生(science科學)來中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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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民主」一詞源自中國

其實民主一詞是中國的本土語言,並不是翻譯或外來語。不過最初「民主」一詞出於尚書,本來是指民之主,老百姓的主人,而不是現在我們所謂老百姓作主的民主。君主被尊為龍,行文詩語歌功頌德的自古多不勝數,但探討雲和雨的本質、研究風調雨順的屬於科學與政治學範疇的卻絕少用心,以中國人的聰明,竟然民主科學都雙雙落後。幾千年來中國人民打不開又受苦甚深的,是君王世襲、獨裁專制的困局。堯舜禪讓只是傳說空想。有史以來的朝代,君王交替不是殺戮,就是生殖這兩種動物的本能,而朝代交替更是加不是篡位,就是弒君,全都不是和平理性的繼承。

 

神讓人謙卑

雖然古羅馬皇帝也被視為神聖的君主,甚至是其中一個神。但當基督教流行以後,人的原罪,人的有限,人的謙卑已經成為深入民心的常識,故能慢慢擺脫人的放肆與崇拜。中國人由於遲遲未接觸到福音,也是一直打不開這個最大政治困局的其中一個原因。直到晚清,林則除的好友,魏源,才對美國的民主共和,不需要皇帝制度,發出第一聲讚嘆。直到清末,一位少年時期在檀香山,在香港讀書的基督徒孫中山先生,才倡議革命,於亞洲建立第一個共和政體,改寫了中國人數千年獨裁專制的傳統。

 

陳耀南教授主講的龍的疑惑已上載至Youtube,有興趣的觀眾可以點擊收看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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